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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酿酒师

“大人，那荣成兄弟已经被抓，镇里的士兵现在群龙无首，都缴械投降了。”
刚推开房门，兴高采烈的寿常言就jī动地喊了起来。之前受到荣成的气，早就烟消云散。

只要不出意外，结果林凡早已经预料到。只是没想到这结果来的这么快，很是为范福永这支骑兵惊叹不已。在两淮地区打过硬仗，确实与这内地的地方兵不一样。

若是在边境，夜晚守城的又何止那么点士兵。即使其他休息的士兵，怕也是衣不解甲，听到警报，很快就能够组织起来。想要破城，岂是那么容易。

夏范和孔洛早已经在房间内，此时见寿常言报喜，也都松了一口气。

二人都没见过大场面，又不像林凡那般，前世在商场上经历过大风大làng，自然对这次攻城怕的要死。万一失败了，说不准恼了那吴城镇兵马监押，直接将自己咔嚓，那可就不划算了。

“明天安排人手重新募兵，有了今晚这一战打底，想来明日里那些无赖和家庭贫困的男子，都有投军的意愿了。”林凡说着，又将一份早拟好的募兵标准递给寿常言，“新军的称号已经定了下来，叫威远军。身高要求五尺三寸五分（楚尺，约1.65米），若是低一、二寸，令shè八斗力弓，低三寸，令shè九斗力弓。通过者，皆可入伍。”

林凡这个标准自然不是瞎编的，而是根据南楚对于士兵的选拔标准而定。士兵分为效用和军兵二级，林凡现在要招募的属于军兵。如果要招募效用，一来名额有限，二来，效用的身高标准是五尺五寸，也就是1.71米稍微弱点。

考虑到南方人身高偏矮，所以降低了标准。而且对于身高更矮的，只要臂膀有力，也可以入伍。

之所以对臂力有所要求，为的就是能够拉动强弓。

南楚的士兵训练，最重要的就是弓弩，训练的时间占据五成以上。剩下的时间，再划分为刀、盾、枪其他兵器。面对北方的骑兵，没有足够多战马的南楚，只能依靠强弓硬弩击溃对手。

而南楚的弓弩阵，也着实让金门g头疼不已。

接过林凡誊写的募兵标准，寿常言仔细收入怀中。想起如何挖兵，立即说道：“大人，吴城镇的士兵虽然不及两淮精锐。可比新招募的士兵终究要强，而且更容易训练。所以小人建议适当募兵即可，主要还是从吴城镇拉现成的士兵走。”

林凡正想着如何挖墙角，就听到寿常言的提议：“哦？难不成你已经想到了好主意？说来听听。”

夏范也很识趣，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需要过问，也不需要听。在与林凡道别之后，便拉着不清楚状况的孔洛出了房间。

见两位脓包少爷走后，寿常言mō着自己嘴角的那根máo，吐出了两个字：“空饷。”

“空饷。”

林凡琢磨着这两个字，自然明白了寿常言的意思。

这种事情，以寿常言的德行以往肯定经常会干。吃空饷，自然就是虚报士兵人数，而且往往是多报。比如五百个士兵，往上报有一千人，然后上面会拨一千个人头的军饷钱，实际只有五百人。那么剩下五百人的军饷，就由这些人瓜分了。

“这些事你去办吧。”林凡做起了甩手掌柜，吩咐道，“收买一些人证，到时候查证的时候，至少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寿常言干幕僚的时候，这种事情最为熟练：“大人放心，那荣成兄弟已经被范福永打的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没法狡辩。至于收买人证，小人有很多手段，保准上面来查的时候，只会说吴城镇只有五百士卒。另外五百，一直都是荣成虚报的。更何况，荣成确实有虚报一百人，吴城镇真正的士卒只有九百。就怕这件事会牵扯到隆兴府的人，不好隐瞒。”

林凡却不以为意：“一百名额的空饷，一年有三千贯，他荣成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个人sī吞。上面自然是有人扛着的，可就算真的牵涉到一些人，那些人也不会傻子一般跳出来指认我栽赃。真要查下来，他们吃空饷的事情也会被暴lù。所以这件事，他们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吞下去。”

寿常言其实也明白，可毕竟林凡是主子，他一个幕僚不能什么事情都表现的很能干。办法自己想，决策得领导敲定。只有这样，领导才觉得自己有本事，可又不会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这也是寿常言当了这么多年幕僚，个人揣摩出来的心得。

“大人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了。”低笑两声，寿常言就退出了房间，开始琢磨怎么去找一些证人，而且要他们一口咬定荣成在当吴城镇兵马监押期间，吃了足足五百士兵的空饷。

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后，林凡这才梳洗一番，躺到chuáng上休息。

在江州城对付萧鹤轩的时候，虽然也有夏范和孔洛帮忙。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出谋划策，亲力亲为。如今有了这狗头军师，虽然经常干见不得的事情最为拿手，可却能帮自己解决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范福永和杨遂，也都是能打的人。

这一趟前往隆兴府，也因为有这几个人心中有底多了。

“趁着明天还有空，去镇里的酒库看看有没有好的酿酒师。”

林凡琢磨了一下，楚朝的酒都归官府掌控。不过和南渡之前的北楚不一样，那时候sī自酿酒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卖。而现在，虽然sī自酿酒且可以卖已经被允许，不过必须要缴纳更多的税钱，而且酿酒也必须在官府掌控的酒库内酿酒。

虽然看似可以自己酿酒再卖酒，实际上官府还是可以决定你的酒可以卖给谁，不可以卖给谁。

如今林凡得罪了东林社官员，在隆兴府开云来客栈的分店，肯定买不到别人的好酒。一家客栈没好酒自然不行，那就只能自己酿造好酒。所以一个好的酿酒师，是林凡现在所紧缺的。

第二天一早，林凡早早起chuáng，带着两个便衣打扮的禁军，往镇上的酒库所在而去。

若是一般的镇里，自然没有什么好的酿酒师。可吴城镇也算是一个商业比较发达的镇，来往客商不少。所以倒也有一些酿造好酒的师傅，他们的酒不仅供给镇里的酒楼、客栈，或者sī人。同样，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商人过来，大量的买走到外地贩卖。

林凡也不识得这吴城镇的路，碰到一位老人，便礼貌地问道：“老人家，请问镇里的酒库在何处？我想买一些酒品尝一下。”

老人见林凡不仅长的清秀，而且说话客客气气的，也颇有好感。指着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热心道：“你一直往前走，过了那路口，再走个一刻钟左右便是酒库了。”

“多谢老人家。”林凡刚说完，又想起一件事，追问起来，“不知镇里何人酿的酒最好？”

老人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要说现在酒卖的最好的，是李老头。可真正最好的酒，却是老吴酿的。只是……哎，你去了就知道，这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

虽然老人的回答让林凡有些奇怪，不过到了酒库或许就真知道了。当下谢过老人，便带着两名禁军往酒库方向而去。越靠近酒库，鼻息间的酒香味就越浓。

“哈哈，各位都来尝尝，看看老子这坛齿留香如何？”

林凡刚到酒库门外时，就听到里面一位老者，如洪雷一般炸响的喊声。显然是刚刚酿了一坛好酒，正在邀请其他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