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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效果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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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圣宫虽然处在终南山中，夏天时候给人的感觉也不是很热，晚上时候还有一些凉意，但白天时候，盛夏的大日头照射下来，还是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的。

这种阳光，用来晒那些需要晒干的草药，还是非常适合的。

一些草药可以直接入药，但更多的草药还是要晒干后才能用，其中一些可以太阳暴晒，一些还要阴干，一些特殊的药材还要有非常特别的手段处理后，才能用，因此各类草药必须将他们分拣出来，再按各自的特性分别处理才行。

孙思邈师徒三个采药回来后，吴远、刘宁、青宁三人主要的事就是处理这些种类繁多的草药了。

而原本也去帮忙的陈寒，却被孙思邈叫到屋里，大部时间都和孙思邈一道呆着，商量如何制备陈寒当日所说，可以用于治疗呼吸道病症的敷贴的方法。

敷贴的制作方法孙思邈和陈寒大概地讲过，也给陈寒看过以往留存没用的几个敷贴，与陈寒所想的样子基本相差无几。制作的方法孙思邈师徒掌握，让陈寒放心，接下来就是如何配制所需药材的问题。

孙思邈师徒采回来的药有数百种，当日陈寒所说，制备用于治疗呼吸道病症所需的药材全部都有了，这是让陈寒最高兴的地方，孙思邈的能力还真不错，这么多种药材，竟然都找齐了。

经过几天的分拣和处理，采回来的药材都按各自的特性进入后期处理阶段，当然，用于制备敷贴的那几样药材最先处理完毕，药材准备好了，孙思邈师徒也忙着制作可以用于治疗的敷贴了。

敷贴制作由吴远主要负责，刘宁和于宁在边上的帮忙，吴远做事十分尽心尽责，严格按照孙思邈的吩咐做，这些事也不需要陈寒亲自去做，他大多时候还是和孙思邈讨论医理上的问题。

孙思邈外出采药期间陈寒所写的那些医学论述，孙思邈非常认真地看了，在看后详细地和陈寒进行探讨，每一种疾病的病理和治疗都和陈寒讨论过，孙思邈不解的地方陈寒也给予非常详细的解答，陈寒对这些病的病理如此了解，治疗方法上又与孙思邈所采用的有非常多的不同，让孙思邈震撼的同时，对陈寒进一步刮目相看起来。

孙思邈虽然名气很大，但谦逊好学，对一些他不太明白的医理上的东西有着非常强的求知欲，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是远胜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这也是他对陈寒理论认同的最重要原因。

陈寒除了与孙思邈讨论这些疾病的医理和治疗外，还把后世消毒的理念和孙思邈详细地讲述了，作为医家的孙思邈，在以往为病人诊治间，那些有外伤的病人，也基本都采取过类似消毒的处理手段，对于陈寒所说的消毒理念，自是非常容易接受。只是他对陈寒所说的，高浓度的酒，还有从高浓度酒中所提炼出来那种被称为“酒精”的东西，及陈寒口中所说“碘”之类的东西，可以用来消毒处理伤口，而且非常有效果，作用非常大，有些半信半疑，在陈寒费了一番口舌解释了老半天后，才在震撼中接受下来。

陈寒差不多把酒精和碘酊之类如何作用于致病微生物，使之失去生物学活性的原理，用孙思邈能理解的方式讲述了几遍，才终于让这位比较容易接受新事务的当世神医理解并接受，孙思邈也在接受了这些新鲜的东西后，吩咐几位弟子，准备按陈寒所说的方法，以蒸馏和再蒸馏的方法制作高浓度的酒及酒精，以在以后为病人诊治中使用。

陈寒和孙思邈大多时候探讨这些医学上的新理念，孙思邈的几位弟子是天天从从早到晚做事，还是比较累人的，原本孙思邈采药外出这段时间，气色非常好的青宁，也消瘦了一截。

也不知是孙思邈在采药时候有没有吩咐过刘宁什么事，在采药回来后，刘宁对陈寒的敌意似乎消除了不少，虽然还不太理会陈寒，但在陈寒的感觉中，这个孙思邈的二弟子待他的态度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转变，再加上他们采药回来后，陈寒所写的那份厚厚的“医学论著”，及消毒理念的提出，更是让刘宁惊讶不已，和吴远、青宁一样，对陈寒的敬佩之情也越加的深起来。

孙思邈回来后，原本一直在陈寒面前晃荡，一张脸写满情意的青宁，可能是怕心思被自己的师父和师兄看破，也尽量回避着与陈寒单独接触，这让陈寒大大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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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上次来诊看过的那孙姓父子又来了!”孙思邈正和陈寒在讨论关于如何制备可以用于消毒之药的高度酒，或者可以说是酒精的问题的时候，吴远匆匆跑了进来，向孙思邈禀报道。

“哦!？”孙思邈和陈寒对望了两眼，再吩咐吴远道，“让他们到外堂等候，为师一会就和子寒过去看看!”

吴远应了声，马上退了出去，在走到屋外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孙思邈说了句：“师父，徒儿看那病者情况已经不错，与上次来诊看时候相比，病情恢复了很多，已经不那么严重，人也好看多了…徒儿看他们还抬了不少的礼物来…”

“哦!？”孙思邈露出了一些惊喜，与陈寒相视一笑，但却没表示什么，只是说道：“子寒，我们一起出去看看，看看以你方法治疗的那肺气虚患者，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是，道长!”陈寒应道，再以手作了一礼，“道长请!”

孙思邈起步走出屋外，往日常时间用作诊病的那间外堂走去，陈寒跟在后面。

两人一进屋，那名孙姓长者及孙姓公子马上上来行礼：“见过孙道长，见过陈公子…”

孙思邈和陈寒也先后回了礼。

陈寒也是刚刚和孙思邈一道走出来听孙思邈说的才知道，这名患者乃是朝中一名中低级官员，尚书省下工部的一名员外郎，从六品上的官阶，一名不入流的中低级官吏。

这名孙员外郎再上前一步，对孙思邈和陈寒恭敬地又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孙道长，陈公子，此次某来，主要是感谢你们两位神医为某除去病症，自上次来此间诊看后，某按道长和陈公子所开药方服药，平时也按你们的吩咐，注意调养，这两个月下来，病症减轻了不少，在服了药半来个月后，喘气已经不那么困难，咳嗽也少去了，胸也不闷了，人就有了精神，一个月后，就已经能快步行走了，每日所饮用的饭食也多了很多，合府上下都是非常高兴…”

这位孙员外郎一直是一副恭敬的神色，在说了这通话后，稍稍停了一下，不待孙思邈和陈寒还以客套，继续说道：“孙道长真不愧是神医，所开具的药方效果是其他郎中完全不能比的，即使是您的弟子所吩咐的一些调养方法，也和其他郎中所说的完全不同，但效果更好…某此段时间以来，呼气、吸气时候，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清爽过!”

上次来的时候，陈寒站在稍远的地方，都能听到这人呼吸中的异样，而且此人还几乎不能站立，这次已经听不到呼吸中有异样了，看他的气色，也是好多了，面色红润，也胖了一些，人也站的直了，有这样的效果，也是挺出乎陈寒的意外的。不过具体恢复如何，还得要用听诊器好好诊听一下。

这时那名年轻的孙公子也一步上前，对孙思邈和陈寒行了一礼后说道：“家父所患病症能这么快就治愈，全赖孙道长和陈公子，在下和家父非常感激孙道长和陈公子救治之恩!”

孙姓员外郎指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那一担礼物道：“孙道长，公子，这是某的一点心意，略表对孙道长和陈公子的感激之情…”孙姓员外郎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某记的上次来诊看时候，听陈公子说，待将入伏之际，让我们再过来诊看一下，因此在得知孙道长采药回来后，也第一时间过来诊看了!”

孙思邈抚着胡须，笑笑道：“孙员外不必客气，诊治救人乃医者本份，孙员外身体康复，贫道也是放了心，不过你所患的病症不可能一下子痊愈的，如今只是病症暂时缓和了，还需要继续用药，方能压制住病情，减少反复，来，让贫道再为你诊看一下!”

孙思邈示意这名孙员外郎坐下，他也坐在身边，替孙员外郎搭了脉，又用陈寒新制的一个更易用的听诊品听听呼吸和心跳，说了一点自己的意思，然后再让陈寒也来诊听了一下。

陈寒在仔细地听了这名孙姓员外郎的呼吸心跳后，也感觉到这患者恢复的不差，肺内的罗音都没有了，类似哮喘的喘鸣音也消失了。

陈寒对如今这样严重的呼吸系统患者，在服了几个月药后，有这样的效果感到惊奇，不过想想也并非不可能，如今没什么抗生素类药物出现，无论什么病人都没有滥用抗生素的情况，对症治疗的药物下去，效果应该远比后世那个滥用抗生素的时代要好。

陈寒在诊听了一会后，也学孙思邈样，替这名孙姓员外郎搭搭脉，虽然说用听诊器能听到病人的心跳情况，观察心跳情况比搭脉来的直接，但为了减少病人的疑惑，学学样子也是必须的。

陈寒在搭了一会脉，瞄了几眼孙思邈后，这才说道：“孙员外的病情已经大有起色，依在下看，可以减少药物的服用量，但不能停，还需要一直服用，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那些，还是一直要注意，这类慢性病，平时的防远胜于治，预防好了，会极大地减少复的机会…”

陈寒说完，孙思邈也接着说：“孙员外，你就严格按照我们吩咐的去做就行了，用于治病的敷贴，贫道会赠与你一些，你按贫道吩咐的使用就行了!”

孙思邈吩咐吴远去拿一袋刚刚制作完成的敷贴出来，交给那名孙姓公子。

随后陈寒也是非常详细地吩咐了一番敷贴使用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还叮嘱孙姓公子，在使用过程中，有什么效果，或者什么异常反应，一定要及时派人来告知。

敷贴制作出来，这名老慢支患者是第一个使用者，效果及副作用如何，当然要一手掌握。

孙姓员外郎和孙公子一起上前来行礼：“多谢孙道长和陈公子…”

孙思邈也不再说什么，吩咐站在一旁的青宁，过来准备听候陈寒的吩咐，写药方。

听孙思邈这样的吩咐，陈寒也不客气，按自己后世的经验，重新写了一份与慢支急性作期时候所需服用有很大不同的药方，让青宁写下来，交给孙公子。

孙姓员外郎和孙公子在千恩万谢中告辞离去。

这一行人离去后，孙思邈仍然吩咐三名弟子继续去制作敷贴，整理那些草药等，他让陈寒继续跟着他一道进屋里聊天。

“道长，我们新制作的这敷贴，有何种效果，在下心里真的没什么数!”陈寒心内有些隐隐的担忧。后世时候，为病人敷贴，大多都是让病人住在医院里，但如今这样是不现实，不太可能让一个病人住在观内，条件不允许由他们几个亲自为病人敷贴，以观察效果。就如病人服药后，作为这个时代的医者，极少有可能一直守着病人观察效果，这和后世时候住院为病人治疗的理念完全不同。

“子寒，贫道相信按你方法所制作的敷贴，效果一定不差，”孙思邈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陈寒。

“希望如此!”陈寒以笑笑回应。

“子寒，贫道可是完全相信，在气疾的诊治方面，你远比贫道知道的多，你所建议和采用的治疗手段比贫道更是高明，让贫道深为敬佩，”孙思邈说着走近陈寒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子寒，你可能不知道，昨日，长安皇宫中已经来过人，请贫道再到宫内去，为皇后娘娘诊病…再过两日，贫道就准备启程往长安去，此次贫道想让你随我一块入宫，替皇后娘娘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