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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回 为复仇秋伟练功

王秋伟凑前来，纸上写的字他大多不认识，林忆寒一个一个念给他听，他本是河南人，母语就是普通话，林忆寒念的他都听得懂，有些还不陌生。河南本就崇武，各个村子都有人习武强身，对这些他比林忆寒要熟悉得多。
“丹田在这里，”他拍着肚子给林忆寒看，“经脉就是身上的管子，一周天好像是一圈，其他不太清楚。”

林忆寒惊讶的看着王秋伟，他没想到王秋伟竟懂这些东西，问道：“你懂这些东西？”

王秋伟一脸平静，淡淡的说：“我们村里有人习武，我听过这些，只是太小，也记不住多少。”

林忆寒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不停的说“好！”，激动道：“丹田就是肚子，经脉就是身上的管子，一周天就是一圈，‘气沉’又是什么意思呢？阿伟，你想想。”

“吸气、吐气……又吸又吐，”林忆寒一拍脑门，“这气就是空气，‘沉’我知道什么意思，就是向下。”

“就是吸到空气，然后让空气向下到肚子里。”王秋伟也明白过来。

“呵呵呵……”林忆寒笑着说，“那内劲呢？我隐约记得看书时，好像说内劲就是练出来的东西。”

“对，我好像听我大伯说过，每天练就可以练成内功，就是内劲。”

“嗯，‘沿经脉运转’应该就是空气在经脉的管子里留，‘盘膝打坐’很简单，是练功时身体的姿势，最后就是这‘任督二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王秋伟也没一点印象，特别是任督二字，两人都理解不了，最后根据后面的‘脉’字，两人决得它是经脉的一部分。所有的字词都已经明白了，林忆寒归纳了一下，写在纸上。

“修炼方法：盘膝坐好，吸进空气，让空气下降到肚子，然后沿着经脉的管子流一圈，回到肚子，最后呼出去，反复不停。”

林忆寒看着这几个字，灿烂的笑了，王秋伟也跟着灿烂。

一般的成年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笑痛肚子，就是林忆寒和王秋伟再年长几岁，也会觉得可笑。小说的故事都是虚构的，现实中根本就没有内劲的存在，人们说的武功只是一些格斗技巧而已。偶尔也有人称拥有内劲，一检验发现都是骗人的，否则习武的人去参加奥运会岂不是轻易可以夺冠。

林忆寒和王秋伟还不知道这些，他们正看着他们的武功秘籍兴奋不已。

林忆寒看着纸片，把修炼的方法默记心上，回到房间里，盘膝坐在床上。张嘴猛吸了一口气，气是吸进了体内，吸到哪里去了却感觉不到，憋了一会，他只好把气呼出来。调整了几下呼吸后，他仔细注意着身体的变化，缓缓吸气，还是没感觉到身体的气。

一般人用力吸气时，肚子会瘪了下去，胸膛会鼓起来。呼出气时，胸膛就瘪下，肚子回复原样。但是一般平常呼吸，吸气时肚子和胸膛都鼓起，呼气时肚子和胸膛都回复原样。

林忆寒猛吸一口气，胸膛高高地鼓起，想：“气一定是吸在了胸膛里，应该把气沉到肚子的丹田里。”他缓缓吸进空气，想着气沉丹田，不让胸膛鼓起来，果然胸膛变化不大，肚子高高地鼓起来。

林忆寒大喜，以为这就是气沉丹田。他这样做是强行改变我们人体正常的反应。比如我们走路时，手会跟着脚而自然摆动。跨右脚时，会摆出左手；跨左脚时，会摆出右手。如果刻意控制，也可以跨右脚时摆出右手，跨左脚时摆出左手。这样做需要努力控制身体，稍一走神，身体又会回复正常的反应。

林忆寒现在就是这样改变呼吸的身体反应，他反复做了几次，总觉得不顺畅。有一次稍不注意，胸膛就鼓了起来。练习了大半天，他才感觉自然了一点。

天渐渐黑了，偶尔有鞭炮声响起，王秋伟走进房间，林忆寒进房间修炼后他也在厅里呼气吸气，完全模模糊糊，几次进来想问林忆寒，见林忆寒入了神，不忍打扰。现在肚子咕咕叫，对着盘坐在床上的林忆寒道：“天黑了，有点饿了，出去吃饭吧。”

林忆寒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肚子好像真有点饿了。林忆寒知道王秋伟也练了一下午，急于想知道他练得怎么样了，问：“阿伟，你练得怎么样？”

“不知道，懵懵懂懂，搞不清楚。”

“你感觉到内劲没有？”

“那有这么容易，一年半载能练出来就不错了，有些人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练出来。”王秋伟大笑，修炼的艰难他还是知道的。

林忆寒也觉得自己问得天真，真要这么容易练出内劲，恐怕到处都是武林高手了。讪笑道：“好，吃饭去。”

这次没有到超市蹭饭，因为高兴，王秋伟提议到饭店奢侈一顿，林忆寒也正想庆祝一下，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在附近选了间小食店，他们的钱也只能到这种地方，就是在这里吃饭也让他们兴奋不已。

吃完饭从饭店刚出来，王秋伟就指着一个老人说：“那个就是卢老头。”

“卢老头？”林忆寒听王秋伟说过，那天就是卢老头出现，卢山才停手的，说起来也算救了他们，林忆寒就心存感激。后来还给了他们五十块钱，林忆寒心里已经把卢老头当成一个少有的好人了，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当即看去，一个老头推着一辆三轮车缓慢移动着，车上堆着一大堆废品，想必挺有重量，走的路有些坡度，看上去有点吃力。

“去帮帮他。”林忆寒跑了过去，也没跟卢老头打招呼，直接到车后面推，王秋伟也紧跟着来了。

卢老头收了满三轮车的废纸箱，坐在车上蹬不动，干脆推着车把慢慢走。走了一路早累的喘气，推到这半坡就再也推不动半分了，上又上不了，下又不能下，正左右为难，三轮车车轮就自己滚动起来。他知道有人在后面帮忙，纸箱堆得高，他看不见后面的人，赶紧把好车把。

三轮车一溜轻烟似地就到了坡顶，林忆寒和王秋伟从废纸堆后面出来。那天因为林忆寒一直躺在地上，卢老头担心他有什么事，就多看了他几眼，当看到林忆寒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起那日的事情来。这附近常有流浪儿，卢老头每天穿街走巷收废品，对流浪儿小偷小摸自私自利的特点一清二楚，看到是他们就诧异，嘴上还是说道：“谢谢你们！”

“不用谢。”林忆寒说得轻描淡写，本想就此离开，看卢老头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三轮车推回去。傻傻的就走去推着车把，说：“你要去哪里？我们帮你推回去。”

王秋伟一听就咬牙切齿，林忆寒做了好人，他也不愿做坏人，闷声回到三轮车后面，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卢老头倒没有客气，引着林忆寒转弯抹角来到一幢楼前。

“到了。”卢老头指着眼前的楼房说道。

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有点像别墅，前面有一个小院。这儿离林忆寒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只是偏僻一些。林忆寒捡废品的时候来过这里，却没想到是卢老头的家。林忆寒有些疑惑：卢老头就是一个捡破烂的，这幢楼房值不少钱，一个捡破烂的能住在这里？

卢老头看着他们瞪圆的眼睛，知道他们的心思，并没有解释什么。他开了院门，把车推进小院，然后站在院门说：“谢谢你们了，要不要进来坐？”

话是在邀请，可诚意却没有，卢老头对流浪儿可没什么好感。林忆寒本挂记着他的秘籍，想也没想就推辞了，和王秋伟一溜烟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