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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流浪的豕蹄（二）
魔女艾美，传说中飞天猪神唯一的女弟子，性格极端，是神魔两界都极端头疼的人物。危险程度：S级。遇到时应对方法：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摘自大陆杀手工会《职业杀手需知》
“哇，太神奇了！”听了小天的故事，艾丝美拉达时而为精彩的战斗兴奋的又蹦又跳，时而为受伤和死去的人们而流泪哭泣，看得出来，尽管这丫头有些狡猾和早熟，但总还算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那么，教我魔法吧，我等不及了！”艾丝美拉达抱住小天，重重地亲了一口。
小天只好无奈地开始了魔法教授的工作，首先，他要确定艾丝美拉达的体质是否适合学习魔法。用精神力检测的结果令小天大跌眼镜，这小丫头的体质竟然是极其少见的魔媒体质。按通俗的说法，她的身体是任何魔法都可以畅行无阻的超导体，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魔法力作为支撑，艾丝美拉达可以发出任何种类的魔法。
但实际上，学习魔法过程中最难的不是魔法的运用，而是魔力的点滴积累。这个世界是由元素构成的，其中魔法元素只是其中千万分之一的一小撮活跃分子。无论是幻兽、人类，还是兽人祭祀、死灵巫师，都是把自然界的魔法元素吸收进身体，然后再通过一定的媒介和仪式发射出去。幻兽之所以有大量魔力，在于它们有一个体内的魔核，够把所有引收的魔法一点不少的留存在体内；而对于人类和兽人来说，每天通过冥想获得的魔法力一般只会在体内保存十分之一左右，其余的大部分会通过身体循环系统返回自然界，因此，魔法师的实力进展是非常缓慢的。当然，小天这样靠吃东西快速增长魔力的怪胎不但极为少见，简直可以算是绝无仅有。
小天按照脑中的记载，开始教艾丝美拉达冥想的方法以积累魔法。艾丝美拉达非常聪明，对魔法的感知度也非常好，没一会儿功夫，就蓄集到了一点点的魔力。可是，刚练了一小会，小丫头就嫌太气闷了，撒手不肯再练。
“小天，太无聊了，我不练了，你一定有办法，能让我不费力就得到魔法。”艾丝美拉达嘟着嘴，耍开了赖皮。
“那……我想想，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给我拿点吃的。”小天拍拍自己的肚子，让小丫头听听空谷的回声。
“好吧”艾丝美拉达兴致勃勃地试验着自己的光系照明术和火系小火球术，然后出了帐蓬，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块巨大的牛角面包和一瓶羊奶走了进来。
一边看小天连吃带喝，艾丝美拉达在一旁说。“刚才我听爸爸说，我们明早就要拆掉帐蓬，离开维而纳，去比较安全的崔斯郡去演出。”
离开维而纳？小天一听这句话，不由得停住了嘴巴，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不过，城门口的检查是非常严格的，不知自己能不能混在动物之中而不被发现。
“你在想什么?”艾丝美拉达好奇地问。
“我在想我怎样才能不被守军发现。”小天说。
艾丝美拉达上上下下地看了小天一遍，拍了拍脑袋。“我有办法。”
第二天清晨，已改为冕阳帝国的都城维而纳北门。
冕阳军在城门处设下了严密的关卡，严格检查过往的每一个行人，每一辆车辆。在一个体态彪悍的将领监督下，士兵们非常认真，连碰上运夜香的大车都爬上去捏着鼻子用长木勺晃上几下，生怕漏掉了什么。
当然，这关卡的另一个作用是收费站。自从纳达尔登基以来，为了应付大量的军费和对外的供奉，各种名目的税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单说这城门吧，进城有“入城税”，出城有“离城税”，还有什么“城门养护基金”、“防空建设费”甚至还有一项“城门下意外伤害保险”，充分体现了冕阳帝国的优越性，把人的一举一动都纳入了税收的范围内。
其实，这些苛捐杂税并没有为纳达尔政府增加多少收入，因为，大部分的税收都被那些收税人中饱私囊，最后落到新国库里的仅仅十之二三而已。
看到走近城门的马戏团大车，两名士兵交换了一下眼色，横着长刀一拦。
“停下！”
赶车的男人一怔，见是士兵，便堆出一副笑脸。
“这两位长官，不知有何见教。”
“下车检查！”一个士兵用刀背拍拍赶车的犀牛。男人急忙下车，把车帘一掀，露出坐在前半载车厢里面的一个大肚子女人和一个小女孩。随后，他又跑到马车后面，把帆布一掀，露出下面盖着的动物笼子。
“两位长官，请随便检查，我没有带什么违禁品。”
两个士兵从前往后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东西。
“收税！交钱。”
听到交钱二字，男人的脸上一哆嗦。“两位长官，不知要交多少钱。”
“新税目一时你也搞不清。让我给你算算，离城税，一人一个银币，车辆出入税，两个银币，你这个牛车超长了，还得加一个。另外，你带了这么多动物出城，一旦引起传染病可了不得，需要再交三银币四十铜币的动物检疫税。还有，一人十个铜板的城门下意外伤害保险……”
算了半天，竟然要收两个金币零七个银币。
男人脸上的汗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找到十几枚银币。
“两位长官，我实在不知道出城要交这么多的税，这几天打仗，根本没什么生意。您看，我老婆这又快生了，要回家乡去。您二老行行好，能不能少收一点儿。”
“你有多少钱？”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士兵问。
人数了数，“一共是十八枚银币。”
“好吧，这样，这么几个小钱就不要交到关卡上了，你把这些银币直接给我们哥俩，我们包你出城。”年长士兵拍着胸脯保证。
男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心疼地把银币放到他的手里。年长的士兵捏了捏这些银币，脸色好了许多。
“跟我走，别乱说话。”
男人牵着长长的牛车，跟在士兵后面，来到关卡上。
那士兵向守卡的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一人手里塞了一块银币。两人点点头，把沉重的木头挪开，露出一条通道。
男人松了口气，赶着牛车通过关卡。刚走出没多远，后面忽听一声断喝。
“站住！”
男人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皮鞭不由得落到地上。车上的大肚子女人和小女孩也面色苍白，转头向后看。
只见后面是一名体形庞大的将官，膀大腰圆，一米九的个头，黑渗渗的脸蛋，手中拿一把窄刃长刀。奇怪的是，他盔甲的前面还结了一巨大的红绒球，头盔上也插了一朵大红花。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见那一家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那将领很是恼火，这一句话才让这一家子知道，对面这位将领竟然是女人。
“你老婆怀孕了？”那恐怖的女将问。
“是啊——”男人的脸上流下了汗水。
“几个月了？”
“八……不，九个月了。”
“噢？”那女将一皱眉，挑起车帘，看着大肚子女人。突然，她一把把女人的鞋子拽了下来。中年女人和女孩大惊失色。
“你骗谁啊，这脚一点都没有水肿，哪像是怀孕的样子。”那女将冷冷的说。“让我来看看你夹带了什么违禁物资出城，是金银珠宝，还是从哪里偷来的古玩。”说着，她手中的长刀一动，在肉眼根本分辩不清的情况下把女人的身服划开，一头天蓝色的大耳朵猪蜷缩在女人的怀中！
“完了！”小天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个字。
那一家人身体也软了，他们已经可以想像的到，下面迎接自己的将是逮捕、毒打甚至是杀头示众，女孩子的眼泪已经不停地落下来。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女将竟然把门帘一放，对附近的士兵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大肚子啊，回去看你妈去！”把后面跟着的士兵都骂回了城门。
然后，她又打开门帘，看着小天。
“你认识她？”艾丝美拉达在一旁捅了捅小天。
“我不认识。”小天也满腹疑惑。
“可我认识你，小天阁下。”那个女将看着小天说。
“你是……”见那女将似乎没有恶意，小天奇怪地问，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彪悍的女人。
“我是……”说到这里，那女将的黑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红晕。“我，你不认识，可是我的男朋友你认识的。”
小天更加疑惑了。“您的男朋友是哪位？”
女将的脸更红了。“就是——就是那个豪猛嘛。”
“噢！”小天这才明白过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原来，这位黑脸女将就是曾经听说过的与虎人豪猛相好的肯特那老家伙的女儿，听说，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但由于肯特不同意而未能完婚。
“放心，你快走吧，我不会抓你的。虽然你伤了我父亲，但我不恨你。以你的实力，要杀死他恐怕也是易如反掌的。”小天这才想起，前天晚上，他还伤了肯特中将。
“我并不赞同父亲的叛国行为，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见到豪猛给我带句话。”说到这里，女将的脸更红了。“你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是男娃就叫阿虎，女孩就叫虎妞。不管战争谁输谁赢，我都永远在维而纳等他。”
“嗯！”小天使劲儿点点头。
女将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和一个钱包。
“这是冕阳帝国的军队令牌，拿着它，你暂时会是安全的。另外，这里有一些金币，你们带走吧。”
说着，女将拍了拍拉车的犀牛，让小天和经营马戏团的一家人离开了。
“告诉豪猛，我等他。”
小天听到这最后的一句话时，那个全副盔甲的女将正沐浴在阳光里，在金色的阳光侧照下，她的脸部轮廓竟然也变成柔和起来，竟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有爱的女人是美丽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