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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怜香惜玉
不久前，黄伟宏第一次给母猪人工授精是失败的。后来他觉是自己弄错了母猪的排卵期，情期与排卵期错开的时间较长，主要原因是他缺少经验，还有可能是火星上环境的影响而使他判断失误。这几天，他经过重新仔细观察和踩背查情，觉母猪并没有怀孕，而现在又出现母猪的情现象。因此他先给公猪连续喂了二天鸡蛋，来提高*质量。打算采精后，当天就给母猪进行人工授精。
这天他是跟俞志广要人的，他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俞志广，俞志广倒马上同意，随后他准备叫金甬波来帮助。
“可她是一个女孩子啊，她不合适。”黄伟宏不同意地回答道。
俞志广生气地批评道：“搞科学的还分什么男女？她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哪个人有她空闲？”
“她哪里闲着？她一个女孩子已经忙得够呛的了。”黄伟宏替金甬波辩解地说。
“就你最会怜香惜玉？”俞志广呛了他一句，说：“我看就她最闲。你先过去吧，我让她马上过来。”
黄伟宏暗暗叹了口气走了。他走后，俞志广马上用对讲系统对金甬波说，他的口气是命令式的。“小陈，你这几天就协助小黄吧，给母猪人工授精非常重要，他一个人做不来事的。你马上去！”
“这个，”金甬波心里多少有点顾忌，犹豫了一下，说：“指令长，不是我推辞，我去恐怕不太好……”
俞志广加大了语气说：“这是工作，同志，不是享受，”他也许觉得自己说话太生硬，不太幽默，于是他又马上加了一句：“也不是显示你天真纯洁的地方。”
对讲系统里没有立即传来金甬波的声音，看来她有点愤怒，但她的口气还是轻柔的，她克制地说：“我显示天真？笑话？你作为领导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魏教授在的时候他绝不会这么说的，也不像你这么指使人的。”
“魏站长是魏站长。现在这里我是站长，我说了算，我正式命令你立即去1号公馆！”俞志广恼怒地斥责她，然后狠狠地把对讲系统关上了。
金甬波有点委屈，但也只好听俞志广的安排，先跟黄伟宏联系上，问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黄伟宏从俞志广那儿往实验室赶过来，他是来取收集瓶，输精管和消毒剂的。他就赶紧告诉她不需要助手，他一个人也能完成。到了这个份上，金甬波听明白黄伟宏说的是气话，其实他一个人是搞不来这些事的。因此她愈是想要去帮他了，她刚着手准备黄伟宏所需的物品的时候，黄伟宏就走了进来。
“你真的不用去。”黄伟宏接过收集瓶再一次说。
“你跟我斗气还是见生？农民伯伯，我们是哥们，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你有事尽管提出来，不要考虑那么多。”金甬波边把消毒品和输精管装入盒子边说。
“不是，胆子育，怎么对你说呢？以前可是魏站长……”黄伟宏结巴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工作？”
“不管是什么工作？我们都是科学家，自然科学的东西还分男女？你是男人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走，别娘娘腔了。”金甬波被他这么一激，更加来火了，拎起防辐射箱，推着黄伟宏就往外走。
他们穿上火星服，出了8号公馆，打开了近距离交谈系统。金甬波口气轻柔地说：“其实，我是因为气指令长说话颐指气使的口气，工作嘛，就是他不叫我，我难道能袖手旁观吗？我是医生和化验师，有什么事可以瞒我呢？我知道以前是因为魏教授和你照顾我，怕我难堪，才不让我来帮你。”
黄伟宏憨厚地笑笑，“说的也是，我也感觉他有点过分。”
“当然我们只能服从，如果他以后真的做了站长，只要做得好，我是没有意见的，怕就怕他胡来。”
“他的专业技术还是突出的，他也很博学。这点我挺佩服。”黄伟宏由衷地说。
他们俩是第一次这样背后议论指令长的。
他们进入1号公馆。黄伟宏按照以前的采精程序采精后，把几只鸡蛋的蛋壳打碎喂给公猪，金甬波立即保温，拿回生化室，取一小部分*检测，合格后，她用特殊配制的葡萄糖稀释液给*稀释，然后分成二份，放入冰箱里。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来到1号公馆母猪栏里。黄伟宏诱使母猪情后，让金甬波用脚踩住母猪的背部，他们除了说一二句不能省略的话外，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是未婚的年轻男女，虽然有心理准备，又都是搞科学的，但金甬波还是窘迫得不敢看黄伟宏，黄伟宏也不敢看金甬波。
当母猪站着一动都不动的时候，黄伟宏把输精管立即插入，然后接上集精瓶，用针刺一个小孔，被母猪吸完后，约十分钟，黄伟宏收起输精管，清洗消毒。金甬波必须踩背十分钟，十分钟后才能放下脚，这才算完成第一次输精。为了保险起见，昨天在冰箱里留有另一份*，准备晚上再输精一次。
收拾好器具，做好记录，他们离开猪栏后，两人才恢复原先的神态，松了口气，轻快地说了一些话。
在1号公馆门口，黄伟宏别了金甬波，一人来到1号育苗棚。
育苗棚里唐伟宇和俞志广已经把土壤在坑里平整好，他看后表示满意。随后找到金甬波，从仓库里领出六克杂交稻种子和零点四克的菜籽（约二百粒），所有种子都是在地球上精选过的，以前是不消毒的，自从出现了可怕的红苔事件后，他们都要重新消毒一遍。
因为红苔土壤还处于试验阶段，还不能推广，因此依然用原来的人造土壤。金甬波知道他要催芽育秧了，就跟着来看热闹，只见黄伟宏把稻谷放入种子催芽器，里面的水已经冒着热气。黄伟宏见她在一旁，便拼命地对她介绍说，只要二天这些稻谷就可以芽了，不过要随时观察，注意温度，水分，氧气。
因为这是次进行种稻试验，黄伟宏很重视和谨慎，他一天要来检查好几次，二天后，稻谷果然露出了白色的芽尖，约有2毫米长，这时把这些谷晾摊在一个方形盘子上。这是不可少的步骤，为了能适应棚内的环境，叫炼芽，晾了一个夜晚，第二天他在那片三平方的土地上，洒上少量水，使表面成为薄泥浆为止，然后把这些芽谷均匀地撒播了上去，用一块小塑料板把种子轻轻一拍，种子就陷入泥浆里。
因为种子在芽期需要充足的氧，显然俞志广埋在泥土里的那些氧气导管起作用了。黄伟宏打开了氧气瓶，调节压力，然后搭了一个简单的架子，上面覆盖了一层塑料薄膜，作为出秧用的暖棚，就等着出苗后揭膜。
这样做能不能出苗，金甬波比黄伟宏都关注呢。好像这层薄膜里面藏着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一样。
